何時最遙遠

        他推開了濃厚檜木香味的木門，響亮的銀色鈴鐺作響不停，裡面的店員熱情地招呼著客人，櫃檯旁的玻璃櫃裡放著一盤盤地烤盤，裡頭有著五花八門種類的麵包，在旁邊的兩側全部都是不同的麵包陳列著，有鹹有甜各有所好。

        他從來都不愛吃甜的麵包，一如往常地──夾了三塊鹹麵包。

這些麵包都有一個特色，那就是上頭都沾有他最喜愛的番茄醬。

        「今天也來買麵包啊？」櫃台裡的阿姨熱情的打著招呼，後頭一位女孩脫下了職員衣與阿姨點頭道別，回歸顧客的身分的她，帶著愉快的心情挑著麵包。

        「是啊，今天也來光顧了，因為阿姨太漂亮了忍不住就跑來買麵包。」Sans帶著慵懶氛圍的笑容，油嘴滑舌的腔調對櫃檯阿姨說道。視線卻忍不住移動到了那女孩的身上，看剛才的工作服應該是這裡的員工，但從來沒遇見過，難道是新來打工的？

        女孩纖細的手指調皮地捲玩著褐色及肩的短髮，來回在走道悠閒的晃來晃去，似乎很猶豫要吃哪個麵包一樣苦惱著。

        「啊呀，真是太會說話了！來給你打個折！」阿姨害羞的掩著嘴用力了拍了幾下Sans的手，一邊把三塊鹹麵包裝入袋子裡說道：「這樣總共是188元。」

        被打到骨頭都快散開了，Sans從口袋裡拿出了錢遞給了對方，不忘繼續寒暄幾句，才發現那女孩已經在身後等待排隊了。

        「喔～是Frisk呀～用每天的工錢買麵包沒問題嗎？」阿姨有點不放心的數著結帳的麵包，撇見一看裡頭全都是甜的麵包，要不是克林姆大大的一坨擠在上面，就不是都是沾有巧克力與果醬的麵包……

        真令人吃驚，這麼甜的麵包居然也有人這麼喜歡嗎？這樣一數應該有五塊以上了吧？假裝在逛旁邊的飲料櫃Sans默默觀察著女孩的情況。

        「嗯！正好三餐。」Frisk搔了搔害羞的臉龐，開心的自己裝麵包進去，雖然語調平淡，卻能感受到她很開心地邁步離開了麵包店。

        「Sans你還在這啊？你不趕緊回去嗎？」顧櫃台的阿姨走了出來已經在打掃望見還沒離開的Sans問道。

        他向阿姨解釋有東西忘記掉在這裡回來拿，不敢承認自己是看那位叫Frisk的女孩看呆了直到現在都還沒回去，趕緊揮手道別回家了。

        回到家裡心裡還是心神不寧，Sans嘆了一口氣不明白自己失態的舉動，坐在沙發上發呆著。

        ※

        上班時偷懶跑來買麵包的Sans再次推開了麵包店的大門。

        店裡因為是上班時間沒有多少的人，裡頭瀰漫著香氣四溢的香味，上次的那位女孩正坐在櫃台裡看著書，發現客人來到店裡才抬頭起來，想到要招呼客人的她慌張地站起身。

        「沒事我自己挑就好。」Sans阻止了Frisk起身出來為自己介紹麵包，想到上次她拿進籃子裡的麵包不禁發個冷征。

        要是她的話大概會推薦一堆甜的麵包給我吧？

        「這個是工作。」Frisk帶著堅毅的眼神走出了櫃台，她穿著與第一次見面時同一套的工作服，黑色的圍裙上面印有麵包店的LOGO，裡頭穿著一件合身的白色襯衫，以及方便工作的休閒短褲。

        「……太現實了。」Sans忍不住笑出口小聲地道，撇了一眼正在閃爍的手機，上面是兄弟警告自己偷懶的訊息，他又放回口袋裡。

        「你說了什麼嗎？」Frisk疑惑的蹙起眉頭，當作沒聽見介紹起自己的來了：「這個藍莓園特別推薦，除了上面是手工醃製的果醬以外，連麵包都是特別……」

        「妳到底是怎麼錄取的啊？」Sans看著她面無表情地介紹著麵包開玩笑的說道著，一邊拍拍她的頭說：「真的不需要了，妳都只會介紹甜麵包吧？」

        她愣了幾秒瞪大了雙眼，褐色的頭用力的點頭，一邊打量Sans的眼神十分怪異，Frisk默默退回到櫃台抱有警戒，時不時將書拿下來偷窺客人的舉動。

        這女孩真的是太有趣了……Sans老樣子拿了三塊鹹麵包拿到櫃台，望向女孩像隻貓一樣小心翼翼的模樣為自己結帳的模樣，心情好的不行。

        「下次這個時間妳還會在嗎？」Sans在離開前回頭看向Frisk問道，手裡的鹹麵包以長距離丟往Frisk：「接好！」

                Frisk慌張地接住了麵包下意識點點頭，沒幾秒後又用力地搖頭否定著。

                Sans笑後下秒立刻回到了工作崗位上，假裝若無其事的，但心情卻好上一整天。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