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八月盛夏,蟬聲響徹遍野整個鄉村的天空。

 

炎熱的夏日透過窗戶吹進房裡一股熱風,尤里躺在臥床上正睡著午覺休息時,被它給熱得汗流浹背,甚至滿臉都是汗水。

 

再也沒辦法撐住開冷氣的衝動,尤里像極一隻暴躁的老虎跳下床鋪、關上窗戶、開啟冷氣後再次回到臥床上。

 

「北極熊──對不起──」尤里帶著慵懶的語氣緩慢地說道,身體呈現大字形的姿勢正躺著,吹著冰涼的冷氣舒服地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尤里‧普利謝茨基是一位準大一的高三生,正邁入新的環境的他,似乎一點也不緊張,反倒是有種然晏然自若的態度,這可能關係到他那天賦異稟的能力以及一顆聰明絕頂的腦袋,依靠在外比賽加上在校成績直接申請上了本國外縣市裡最好的學校──清絃大學。

 

當別人正在為了未來苦惱,且因想要申請到理想大學而勞碌奔波,尤里已經一個人在家無所事事,整天想著要如何打發掉明天。

 

幼時的尤里因為父母在國外工作的關係,被託付給在鄉下生活的爺爺照顧。

 

那時的他還懵懂無知,認為父母親是拋棄下他,不想要跟他在一起了,但或許是因為從小就離開父母的這個原因,讓尤里更能理直氣壯地追逐著自己的夢想。

 

而關於他那天賦異稟的能力──花式滑冰,在十五歲那年尤里已經是世界賽少年組三連霸的滑冰選手,品行是在選手裡出名的糟糕,也因此被給予俄羅斯猛虎的稱號,卻又因外表長得細緻被稱為俄羅斯的妖精。

 

加入成年組以後,去學校的日子也越來越短暫了,原本認識的朋友也漸漸成為陌生人,又回到了一開始進入高中開學的狀態,沒有熟悉的朋友。

 

班裡討論的事情沒一樣聽得懂,處處都是最近流行些什麼的話題,當尤里聊起花式滑冰,同學們都會露出不解風情的模樣,似乎不能體會花式滑冰的美好,還在暗地裡批評他太過於自大愛現。

 

尤里開始拒絕去學校上課,把練習當作逃避。

 

只有考試這事,尤里才會心甘情願到學校,考完試後的他通常什麼話也不會跟同學說,就這樣請假不去學校上課,直到了畢業那天,也只是在最後一秒到禮堂拿個畢業證書,沒有留戀的離開高中。

 

敲門聲響起,暫時打斷了他的回想,門外傳來爺爺輕聲細語的說道:「尤里,我做了皮羅什基。」

 

「好──來了。」尤里從床上爬起替爺爺開門,他看見皮羅什基的眼神霎時變得閃閃發光的,為了避免口水從嘴邊流下來,手拿了一個咬了一口後,便將一一整個塞進了嘴裡,是裡面包著豬排的皮羅什基,伴隨著蛋與醬汁融合入味,觸動了味蕾間的幸福讓尤里讚歎地道:「這搭配──真是太美味了!」

 

「尤里,你還沒洗手呢。」爺爺大笑了兩聲,將一盤的皮羅什基放在尤里房間的書桌上,坐下椅子並且語重心長地道:「馬上就要進入全新的環境了,能適應過來嗎?」

 

尤里啊的一聲衝去化妝間洗手,聽見爺爺的擔憂問話,他思考了一下接著向房裡大喊回應道:「嗯……我想應該是沒問題吧!」

 

「要不要……爺爺陪你去新學校啊?」爺爺出自於的關心,差點讓要走回房裡的尤里在外頭玄關跌倒。

 

「爺爺,我又不是第一次去學校上課的幼稚園兒童。」尤里坐回到臥床上盤腿無奈的笑道。

 

「我當然也相信尤里沒問題……」爺爺的手輕輕摸撫著尤里的頭髮,那種感覺好似不管他活到了幾歲,在眼裡尤里永遠是個孩子一樣的語氣說道:「有什麼事情別老是一個人承擔。」

 

「好,我知道啦……」尤里被這樣一說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從來不會開口跟別人說任何造人他人困繞或要別人幫助他的事情,更不會承認自己發生什麼問題。

 

老實講,爺爺問到了尤里在意很久的事情,但是他並不煩惱。

 

 

這個世界沒什麼規則,喜歡的人自然會相處在一塊。

而不喜歡的人你做了些什麼事情他到處都看不順眼。

 

他也沒打算要去與任何一位同學交得友好。

還不順著自己的意思過比較好呢,反正結果都一個樣的。

 

目送爺爺離去,尤里再次將PSP開啟未完成的關卡。

 

03

 

開學日他意外的沒睡過頭。

昨天不管宿舍電表跳得多麼快,尤里爽開了一整夜的冷氣。

 

這算是對於失蹤的室友報復吧。他心裡這麼想,慢悠悠的準備出門,隨意換上了一件衣服及牛仔褲搭了個兜帽外套。

 

尤里出了宿舍前往文學棟,他就讀清絃這所學校裡最出了名的外文系。

 

沒有想過為什麼要讀外文系的他,當初只是抱持著應該與國外比賽一樣的心態,填寫送資料給學校,就莫名其妙地得到錄取資格了,爺爺還嘲笑尤里的大頭貼照片根本就是詐欺,與平時的穿著截然不同,穿著整齊潔白的襯衫臉上還有淺淺的微笑,看起來就像是個會讀書的乖寶寶。

 

清絃大學是本國最好的大學,也是在我們故鄉口耳相傳最知名的大學,傳說中只要報考到這裡,以後就不需要擔心失業的問題,所以當得知尤里考上時,爺爺被許多街訪鄰居誇獎,他很討厭這些事情自然而然的只是沉默或迴避。

 

清絃大學主要有分三個學院,包含經濟學院、文學院、理工學院三大區塊,而最出名的科系則是外文系與文學系,多個學校的校友都是現在檯面上知名的教授,有些還到國外大學去教書,非常受到國際上的肯定。

 

宿舍離文學棟比起其他學院算是近的了,走路只要十多分鐘抵達,尤里走在路上觀察著沿途風景,大多給學生走的人行道旁都種植著樹木,都是他在鄉下看過的植物,看來都市在這方面還是略遜一籌鄉村呢。

 

尤里終於到了文學棟,沒有加入任何與學校聯絡方式的他不知道教室在哪,打算進外文系的系辦問問教授或者助教能告訴他教室在哪。

 

「打擾了,請問新生報到去哪間教室?」尤里的出現讓系辦暫時造成了大轟動,龐克系的穿著引來許多的眼光。

 

「天呀!那是我們的學弟嗎?這個穿著也太像地下樂團了吧!」

「長得好美!那張臉簡直都快比女人還漂亮了!」

「他是男生吧?被你們這樣講,小心把學弟給嚇跑了。」

 

「好了、好了──大家安靜點。」一位女士從辦公桌前面站起來,她拿下了度數眼鏡放在筆電旁,優雅地走出了辦公區域後,那張笑臉瞬間轉折成恐怖的臉龐向尤里訓斥道:「系上的臉書社團與賴群組你都沒有加嗎?居然連報到的教室都不知道!是新生還不趕緊繃緊神經!」

 

尤里看了一下女士的臉蛋,想起他對這張臉有印象,是在搜尋學校師資時的時候,應該八九不離十她就是教授,他趕緊解釋的道:「我是一開始甄選上的,所以沒有加入班上的聯絡方式,抱歉教授。」

 

「教授!你幹麻這麼兇啊!」

「喔──來了來了!教授想要給新人下馬威!」

「教授,你要是把學弟嚇跑了,系上就要少一個人才了啊。」

 

「咳、咳……」教授假裝清痰尷尬,整理衣服原諒他說道:「好吧!就當我誤會同學了!待會在241教室報到,同學你趕緊上去吧。」

 

「謝謝教授。」尤里有禮貌的回道響亮的腳步,因為靴子而更清晰,他關上了門後清楚聽見門內的轟動,讓他嘆了一口氣。

 

他不想打交道不想與學長姐、教授關係友好。

但現實面上還是要以禮貌來去應對,好得也要在這裡混個四年。

 

從外面看進去241教室台上已經站有助教在開始講解事情,尤里從後門以飛速進入教室後,隨便找了一個附近人少的地方坐下來。

 

「好,待會請大家依序填寫好個人資料表、簽到、繳會費……全寫完同學們可以離開了。」助教請同學把資料都發下去,簽到表用一排一排的方式傳遞,輪流給系上的同學簽名。

 

「還有誰沒繳會費的?」班上被助教賦予工作的熱心的同學,在講台上詢問道正積極的參予活動事務。

 

「我沒有帶足夠的錢。」尤里翹腳著一邊舉手擺出一副老子不爽別惹老子的模樣,他煩躁的低頭滑著手機。

 

「尤里同學,之後再繳交吧。」助教一邊安撫旁邊被嚇到的熱心同學,一邊通融狀況的道。

 

「喂!同學你剛好帥啊!要不要做個朋友啊?」旁邊的男生露出的陽光笑容說道,伸出手來似乎想要與尤里打交道。

 

而尤里只是冷冷的看一眼,發出呿了聲音,繼續專注在遊戲上面。

 

「啊,是嗎?」旁邊的男生尷尬的笑道,收回了那隻手後,繼續專注在聽科系介紹上。

 

「你看!那個人好帥喔!」

「感覺很難相處欸!沒看到他剛剛拒絕那位同學了嗎?」

 

等待的時間特別難耐,尤里終於等到助教放人了,他煩躁的快速離開這個人多吵雜的地方。

 

本來就不是很想來什麼說明會,一定一堆人想要藉由著今天來互相認識結交朋友,而尤里一點也沒有想交朋友的慾望,待在那裡每分每秒都讓他十分坐立難安。

 

尤里離開了241教室離開了文學棟,沒有計劃與新的同學交流,想要走早上的原路回去宿舍,經過了滿滿人潮的校園廣場,充滿著正用滿腔熱血聲音努力招募社團新社員的人們,還有許多較熱門的社團──熱舞社在表演。

 

比起熱舞的表演,其他的社團相對來說比較冷清,以舞台人數來觀看,大多數的人都選擇可以炒熱氣氛的熱舞社,但尤里不同。

 

「Test、1、2、3──」在台上試麥的男生留著一頭把所有瀏海往後梳的油頭,穿著一身黑色夾克,配戴不合時宜的亞麻灰圍巾,手上還有露出手趾的手套,卻擁有著一個低沉帶有磁性的嗓子。

 

不自覺地被聲音吸引的他停下腳步多留意了幾分,雙手環抱著胸口手指放在唇上,在從上而下打量般著台上男子。

 

台上的男生似乎注意到尤里在底下觀看,他露出淺淺的微笑以表示禮貌回應,坐在椅子上拿著吉他說道:「新生們你們好,我的名字叫奧塔別克。」

 

奧塔別克?尤里蹙起那張漂亮的臉思考著這個名字,為何有似曾相識的既視感,在哪裡聽過、看過的感覺,卻絲毫想不起來任何一點的記憶片段。

 

「這一首──不曾回來過,獻給你們。」奧塔別克粗糙的手指撥弄著琴弦,細心的彈奏每個音符,輕柔的音樂配上他的聲音,彷彿在輕訴一個故事一樣唱著:「想當初你愛著我,那有多溫柔,現在你隨風而走,不曾回來過──」

 

人潮開始轉移注目於奧塔別克的表演上,連熱舞社的人都轉移陣地來到了音樂社的面前,連方才路過的路人皆紛紛停下來聆聽。

 

「謝謝各位聽到最後,那麼我們請下一位表演者上台。」充滿渲染力的唱腔讓台下許多人都投入其中,其中還有幾個人還流下了眼淚。

 

尤里征了幾秒才把抽離的自己再次拉回現實,他害怕被其他人看見,假裝沒事快步地離開現場。

 

剛剛在不知不覺中欣賞完奧塔別克演唱的歌曲,尤里不懂音樂只是單單覺得他吉他彈得很好,在唱歌技巧上轉折的地方很有感情,彷彿一不注意即深陷沼澤的低音。

 

回到宿舍的他精疲力竭的打開宿舍大燈,發現另外一床的位子放著不是自己的行李,尤里抱著緊張又害怕的心情往裡面一看。

 

「人不在呀。」尤里嘆了一口氣說道,對於即將面對要天天在一塊相處的人感到的緊張情緒是在所難免的事情吧?他一直以這樣的藉口說服著自己。

 

面對不熟的人而產生的恐懼,尤里像是一隻阻止別人前行的兇猛老虎,又或者是一隻全身帶刺的刺蝟,開啟防備害怕有人突然的闖入心房。

 

不過這個人也真是的夠懶惰,就這樣把行李放著也沒舖床墊什麼的。尤里看著室友堆積如山的行李得出的結論。

 

「嘖,我好像沒資格那麼說就是了。」尤里煩躁地搔搔了頭髮,突然想起剛到宿舍的時候自己也是想直接睡覺躺平,根本沒有打算要整理的意思,要不是爺爺在話筒另外一邊威脅他,他才逼不得已那麼做的。

 

「一個人在這裡嘀嘀咕咕些什麼?」一張溫熱的手胡亂地摸撫著尤里的髮,貌似覺得這畫面很有趣的他笑了出口。

 

「啊──是你!」尤里下意識的轉過頭預備要回擊這樣太過於親近的陌生舉動,等到回頭時竟然看見的是今天在台上表演的那個人──奧塔別克。

 

04

 

尤里睜開眼睛時,刺眼的白光照亮著四周圍堆滿的雜物,慌慌張張的爬起身想確認自己的所在地,發覺身上蓋著一件薄薄的毯子才因此放心,尤里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是凌晨三點鐘。

 

「醒來了?」奧塔別克由門後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杯溫水遞給了尤里,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的他遞給對方看一邊詢問道:「你能解釋這是怎麼一回事?」

 

尤里接過了溫水慢慢喝光,湊過身看看奧塔別克的手機屏幕,那是尤里的限時動態,他尷尬地想用笑把一切蒙混過去。

 

「算了也多虧了這個……老闆說今天營業額達標了,讓我提早下班。」奧塔別克脫下了規定的服裝,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凌晨三點鐘。

 

「反正也超過宿舍的門禁時間了。」奧塔別克索性的將自己放在店裡的大衣讓尤里穿上說道:「跟我一起走,要或不要?」

 

「蛤?你是白痴嗎?」尤里踢了一腳他的小腿肉,控制不住失控的笑意說道:「哪有人把別人帶出來,還問別人要不要一起走的。」

 

況且你都把你的大衣給我穿上了,還要我選擇啊。

奧塔別克這個傢伙其實是個老狐狸吧。

 

「沒關係,你跟老師說是我帶壞的。」奧塔別克狡猾的說,捏捏了尤里冰冷的鼻子,隨後從後門走出了花月。

 

正門那裡因為尤里的消息,還不斷湧進人潮,這大概比花月假日的銷售量還高了。

 

兩人再次踏上了重機的兜風之旅,尤里在途中大膽的雙手舉高,把空蕩蕩的大街當作是山谷大叫,當然這個舉動沒過幾秒,因危險性而被奧塔別克挨罵。

 

「你是個小氣鬼。」尤里靠在他的背上小聲地滴咕說道,不服氣就這麼安安穩穩的在道路上飆車。

 

奧塔別克聽到這句話以後,每個轉彎都用超低的角度壓過彎,再轉彎的地方不但沒有減速還持續往上加速。

 

「哇!喂!給我慢一點啊!」尤里在第一個過彎受到驚嚇,更加抱緊了奧塔別克的腰部。

 

「不是嫌我小氣?」前坐傳來了笑聲,不順著小貓的意思,他們繞過了山區,來到了最後的目的地海邊,才停下重機走入深夜的海灘裡。

 

夜裡的海邊空無一人,月光折射照亮著沙灘,沙灘上的粒沙像是星星般閃閃發光,尤里走沒幾步差點要跌進沙坑裡,好險奧塔別克反應的快攬住了他纖細的腰。

 

「謝、謝……」以前對於尤里來說難以啟齒的道歉,好像對象是奧塔別克就無所謂一樣。

 

「抓我吧,我來過。」奧塔別克對他伸出了手牽好,一邊來到海灘的中央一屁股坐了下來。

 

「你是不是帶很多女人來過?」尤里表情格外的複雜,別過的臉不想被對方給看見。

 

「沒有,你是第一個。」奧塔別克認真面對他的臉說道,語氣似乎沒有半點的微笑。

 

「是嗎?」尤里聽著語氣安心了下來,他將頭撇回來同時也發現奧塔別克在盯著自己看,霎時間那顆臉蛋變成了一顆赤紅的番茄。

 

「我、我是說,喔,是喔!那又不關我的事情!」尤里紅著臉胡言亂語的說,不停揮動著手似乎不想讓奧塔別克發現自己臉紅。

 

在月光的照映下,尤里的臉龐早就看得一清二楚,奧塔別克沒有拆穿他,而是輕輕的抬起他的下顎落於一吻,原本尤里還掙扎個不停,但奧塔別克的力氣實在比他大太多了,一個整天玩電動的人,怎麼可能贏得了一個每天有做五十下伏地挺身的人。

 

頓時間尤里羞澀的翠綠色雙眸不知道要把眼神擺哪邊看,第一次覺得奧塔別克的臉這麼的近──發呆之餘唇齒被撬了開來,親吻的經驗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初戀的人,一點一滴的偷竊走的,不知道是吻還是心。

 

「唔、放開──你走開。」尤里逐漸失去了呼吸,原本通紅的臉龐更因缺氧快要失去了意識,迷離的眼神像是不捨一樣。

 

「抱歉……沒事吧?」奧塔別克放開了手他輕拂著尤里的腰部詢問道。

 

「你這傢伙!明明是賊還!」尤里憤怒的瞪向他,隨手抓了一把沙子就往他的眼睛丟。

 

沒想到真的給他丟中了,奧塔別克的眼睛進了沙子一隻眼睛睜不開來。

 

「喂!你沒事吧?」尤里慌張地向前確認,開始後悔剛剛的白痴舉動,拿著身上的礦泉水倒了一點在他眼周旁。

 

不對,我沒有做錯,誰叫他先做出那種事情……

 

「沒事。」奧塔別克勉強的睜開了紅著的雙眼,被尤里用力地打了一拳。

 

「你先抓著我睜眼。」尤里把一手的給對方要他抓著,輕輕地替他把沙子吹出來,一邊吹沙子還一邊抱怨的道:「還不都是你,突然做了什麼奇怪的舉動。」

 

「尤里覺得很奇怪嗎?」聽到他叫了自己的名字,尤里又緊張了起來,原本抓著的手變成了互抓。

 

「很奇怪──啊。」尤里低下頭暴躁的崩潰,心裡不知道想些什麼事情,最後沒下定論大力的搖著頭說:「你的眼睛好了吧。」

 

「因為是尤里才做的。」

「什麼鬼啦……我已經夠混亂了。」尤里放棄般地躺進沙子當中,不想再次理會。

 

接下來奧塔別克也沒再說話,直到太陽從地平線升起,漂亮的橘紅色照耀在奧塔別克的頭髮上,好像把黑髮都染成棕色一樣。

 

「……你是喜歡我嗎?」再次鼓起勇氣尤里倔強地望向他的臉,好像能夠體會他剛剛說的那句因為是尤里才做的意思了。

 

「嗯,不在是朋友。」奧塔別克認真的回應他的問題,表明出心裡的看法趁勝追擊的問道:「做為情人的在一起,要還是不要?」

 

「你根本就是計劃好了吧。」尤里嘆了一口氣將頭摘進了對方懷裡,嘴裡還是笑著。

 

「這是同意了?」奧塔別克輕輕地攬住他的擁抱,像害怕他受傷一樣。

 

「對啦!傻瓜。」尤里做為報復他湊向前吻上了奧塔別克,一個重心不控制壓在了他身上,兩人一起跌進了沙堆裡。

 

實在沒想過奧塔別克會想做這麼浪漫的事情,以為只是單單來海邊玩耍而已,直到早晨來臨前,他們互相的討論彼此的事情,以前發生的趣事還是比賽時的困境,一件件都讓他們後悔著那麼晚才熟識。

 

「相見恨晚又如何,反正日子還很長嘛。」尤里大肆的在海灘奔跑,不顧奧塔別克的追逐,他突然間回頭,那細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髮圈放下的頭髮隨著海風飄揚對著他微笑說道:「回憶在創造就有了啊。」

 

是啊,在創造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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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衵雲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