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最遙遠

嘴上不是那棒棒糖，取代的是草莓。

「這是怎樣的感覺。」慕馮燦燄摸著胸口看著家中的每個角落－－

海真流歌曾經走過的地方。

「好奇怪啊。」

喝水好痛、說話好痛、笑得好痛、連沉默也痛。

我做錯了，對吧。這句明明是肯定句啊。

這個凌晨他偷偷地獨自為她掉淚。

01

心中有個類似模糊又肯定的答案，總是這樣的徘徊著。

這個中午海真流歌又逃走了，這次的理由是事情要跟朋友聊天所以不能一起共餐。

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很想要好好的跟妳說。

為什麼？差一歲真的有差這麼多嗎？

為什麼？差一年級距離有這麼遠嗎？

這個中餐有點寂寞，一個人獨自坐在屋頂旁貨物旁邊，今天的天氣有點奇怪，下了一場太陽雨，這個位子剛好可以擋住些些光也能躲掉這場雨。

太陽雨是不是跟我一樣的複雜？

「對了，原來這就是寂寞啊？」慕馮燦燄茫然的望著遠方，在這個無人的地方他沒有力氣笑而且也根本笑不出來。

默默的拿起其中一個冷掉的便當，將兩個便當拆了開來，留下一個孤單。

慢慢的吃著手中的便當，雲層越來越厚讓慕馮燦燄感到越來越疼。

另一個便當滿滿的，這個便當空空的，就跟我的心一樣空，像死掉一樣。

這時候的自己只想像一隻慵懶的貓，窩在這裡高貴的睡著。

我的理念不允許。

她給我好多的第一次。

那我呢？我到底為她做了什麼？我想不出來也不敢在想，我不知道跟著我的她到底快不快樂。

是對還是錯？有人說過，人生沒有對和錯，從不同角度不同的方式看的話。

那我想……我一定是錯的離譜呢。

02

第一次遇見她，我覺得她真的好單純，不管怎樣都像是一個被呵護的好好的公主，但是等我知道我愛上她之後就讓我覺得為她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不管怎麼樣都把她擺第一。

第一次真心的笑，因為她的真誠，讓自己發現其實自己已經喜歡上她了，那種是永遠在自己身上找不到的東西，真的真的好珍惜這一切，甚至覺得相遇是特地的安排，讓我這種人喜歡上這個人。

第一次為她生氣而瘋狂，她受傷了雖然大家都說是小傷但是我光是看到傷口我就覺得我快失去自己的理智，一瞬間的把她抱去了保健室，細心仔細的擦藥，就是不犯一點差錯。

第一次跟她一起出去、第一次去她家、第一次一起吃一碗冰……好多好多的第一次。心甘情願的愛全全部部的交給了她。

把一切的全部一切關於海真流歌的記憶記下來，在腦袋放映著。

「怎麼辦，這樣會痛到死掉的……」無力的睜開眼睛，是那一片未退散的烏雲，對呢，

就像我心中的雲一樣。

退散不去。

我好笨、我好蠢、我好傻，其實這些都是我吧。

自以為是的聰明、帥氣，就像什麼裝傻一樣。

其實一切都是在逃避而已，那個封閉在自己世界跟什麼一樣的孤僻。

「不想承認啊……」閉上眼睛夢魔侵蝕著腦部，靠在箱子旁，靜靜地睡著了。

多希望一秒自己能夠消失。

03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當他要走的時候才發現屋頂的門鎖了起來。

看著自己的手錶四點四十四分，他愣了快要一分鐘才回神過來。

「糟糕了，今天有練習……但是這個門？」

慕馮燦燄用力撞了撞幾下，直到手流血還是繼續著。

「為什麼？」他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或許他自己早該知道……流淚總比流血痛。

看著血在自己雪白的膚色流動著他意外的覺得非常的美。

就是那痛的美。

到底是為什麼呢，如果說是因為阿直的關係那為什麼不說清楚呢？

明明也……

「啊，我吃醋了呢。」輕笑著兩聲默默抹去兩行淚水。

聽說。

手機的第一個總是放著自己最重要的人，海真流歌。盯著黑黑的手機螢幕自己還是打開來了。

手機上剛剛開機完就跑出了好多好多顯示。

『您有未顯示一百十封簡訊。』

有十二封都是隊上的人，再來是阿直傳的二十封，流歌卻傳了七十八封。

看向未接來電幾乎都是師長，但流歌還是佔最多數。

我該－－怎麼辦呢。

04

猶豫了好久，其實也才十分鐘，但猶豫讓我覺得根本過了好幾個月。

電話通了，原因是什麼自己也不清楚，可能是就這樣熟悉的按下通話鍵。

「喂？」聲音還沒接受什麼人顫抖的哽咽著。

「你這傢伙沒練習就算了，怎麼可以放著流歌不管！」話另一邊傳過來了是笨狸隊長的聲音。

「……對不起。」慕馮燦燄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光是吐出三個字就讓他覺得精疲力竭。

「說對不起有什麼用！說對不起世界上就不會有警察了啦！」

「對不起……」

笨狸隊長嘆了口氣問道：「你別在鬧了，你知不知道流歌找你一個下午了？」

「屋頂……找老師來……」血停不下來，真的停不下來，就上臉上的淚一樣，痛一陣一

陣不停的打在胸口上，喘的呼吸不過來。

不行了－－我真的－－

為什麼愛一個人會這麼痛？親情、友情、連

愛情都。

總是這麼的關心，麻木不了。

四點二十五分結束通話。

終於打開了屋頂的門鎖，可能是因為很少人

來的關係生鏽了，四點五十五分。

海真流歌帶著期待的心情想快點看到他，門一打開卻讓她再次花容失色。

一灘血紅色的鮮血流在地板上，而鮮血上面的人卻是臉色蒼白小璨學長。

「小璨學長－－」她第一次的感覺到快要崩潰的感覺。

「快點－－誰快點搬起他去保健室－－」眼

睛小小的視角看見了隊長的叫喊，還有大家

驚慌恐懼的表情。

吶、吶，大家怎麼了嗎？我不是好好的嗎？
他揚起那血般微笑。

05

又是暈眩，張開來不在是那片烏雲，而且白到不行的天花板。

還有大家黯然失色的表情，再來就是讓我更痛的，流歌哭了而且是哭很久的那種。

「大家怎麼了？」一張開口說話，沙啞的聲音連慕馮燦燄自己都嚇了一跳。

「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直唯不敢置信他會逞強到這種地步接近快要喊罵的地步。

「我怎麼了嗎？」慕馮燦燄想舉起左手搔他的髮跟以往一樣的燦笑，卻痛道笑不出來。

「小璨學長……流了好多血……好多血……」躺在病床旁邊的是海真流歌摸了摸他的左手。

仔細一看真的包了很重呢。

「妳看妳看，我不是好好的嗎？」慕馮燦燄摸了摸她的頭笑著。

所以不用為我擔心喔，因為看到流歌這樣，
我就更痛了。

【第一章結束，慕馮燦燄的視角。】